天津二中院构建超前预防错案保障机制

     为了深入落实 "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的工作要求，不断提高案件质量，超前预防错案的发生，二中院以审判绩效管理为依托，以对案件的微观管理为切入，狠抓执法办案第一要务，着力构建了"三评一查一监督"个案质量保障体系。该机制整合并深化了单项审判管理机制，以内部层级监督为主线，以庭审评查、合议评查、裁判文书评查等多点校验为保障，以案件质量倒查为重点，既实现了对审判职权运行的微观监测，又实现了个案质量的层层把关，为实现公正规范司法和预防冤假错案提供了保障。
    一、"三评一查一监督"机制建立的背景
    （一）从微观上完善个案质量管理是避免冤假错案的重要途径
    司法公正需要通过人民法院一个个具体案件的公正来实现，因此，社会公众对司法公正最直接最切身的感受源自于个案的质量。由于审判绩效指标体系更加侧重对审判工作整体运行情况的宏观管理，对具体案件审理活动的微观管理有所不足。鉴于个案之间千差万别，天津二中院紧紧抓住审判活动的共性节点，通过整合现有审管制度，实现了个案质量管理的体系化。具体而言，就是以办"铁案、精品案"为载体，紧紧抓住影响案件质量的关键环节，强化办案质量意识，深化审判管理方式创新。通过权力运行状态的微观检验，化解当事人的"合理怀疑"，屏蔽各类"暗箱操作"，实现错案的超前预防，切实守住个案质量底线。
    （二）原有案件质量管理措施缺乏体系效应
    天津二中院原有的个案质量管理措施较为零散，包括内部层级监督机制、案件质量倒查机制、裁判文书评查机制以及新建立的庭审评查机制，各项措施单线并行，难免存在环节缺口，不能全面保障个案质量。为实现体系效应，二中院将各项机制分别作出功能延伸，通过彼此补充，相互联系，构成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形成集合协同优势，充分利用有限资源，建立自我完善的管理体系，进而提高整体管理的效率与效果，实现对个案质量的严格监督管理。
    二、机制的架构和内容
    （一）审判环节"三评"--抓住关键环节设置评查节点，超前预防错案风险
    1、庭审评查。庭审评查是天津二中院自2012年下半年开始探索建立的新型个案质量管理机制，其以本院已开庭案件为元素建立古典概率模型，并在此模型下利用随机抽取的等可能性，将已开庭案件庭审全部纳入评查范围，明确标准进行个案庭审质量的评分定级，同时形成对合议庭成员庭审表现的量化评价。以此对未结案件进行提前把关，对已结案件进行质量检验，对审判人员职业素质进行综合掌握。具体操作流程就是利用信息技术系统录制全部案件的庭审录像资料，每周一次随机抽取若干具体案件的庭审进行评查，当场评查打分，最后通报评查情况。
    2、合议评查。合议评查是对案件"合而不议"问题的评查，该项评查采取抽查方式，以上一季度审结的案件为评查范围，各庭总体评查比例不低于百分之十，每位审判人员的被评查案件不低于两件。监督检查工作以查阅案件卷宗、调查谈话等方式进行。对于抽查中发现的"合而不议"等问题，移交审判监督部门纳入专项评查范围。具体操作流程是统计本季度已结案件，随机抽取待查案件，调取查阅案卷，形成评查报告，提交审判委员会审议，案件质量评查专报，约谈合议庭成员。
    3、裁判文书评查。裁判文书评查根据有关法律法规、诉讼文书样式等具体要求对本院依法作出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判决书、裁定书、调解书、决定书和通知书等书面结论的说理性和规范性进行评查。通过严格裁判文书质量责任追究，完善裁判文书考评和激励，搭建裁判文书研讨和交流平台，规范裁判文书制作，提高裁判文书质量。具体操作流程是收取当月全部裁判文书，统计类别，专人评查，撰写初步评查报告，向所在业务庭进行问题反馈，整理反馈情况，通报评查情况。
    （二）案件质量倒查--涵盖程序、实体全方位，审核把关已结个案质量
    案件质量倒查对二中院已审结的案件从立案到结案各阶段的实体和程序问题进行全面的审查，内容包括案件事实证据认定、法律适用、审判程序、裁判文书、装卷归档等，采取对被上级法院改判、发回重审、指令继续审理、指令再审的，以及二中院审判委员会决定再审的各类二中院原审案件进行日常评查，根据上级机关的部署、二中院工作安排或审判工作中存有突出问题的某一类案件和问题进行专项评查两种方式。通过个案质量倒查，及时发现审判中存在的问题，分析原因作出评价，警示并引导审判人员正确行使审判权。具体操作流程是统计确定评查案件，通知原承办法官申辩，评查形成初步意见后向原审判庭反馈，接收反馈意见进行复查制作评查报告，提交审判委员会审议。
    （三）"一监督"--建立上下级双向制约防范干扰办案
    内部层级监督管理机制是在严格落实组织法、诉讼法等有关规定基础上，对审判员、合议庭、审判长、副庭长、庭长、副院长、院长、审判委员会在审判工作中的权力进行分解和上下级的双向制约。院领导对分管部门重大疑难案件和重大诉讼事项进行把关、监督；部门领导负责对审务工作进行组织，对重大、疑难、复杂、新类型等案件进行审核，通过审判长联席会议等形式加强对重要案件、疑难案件分析研究；对于合议庭出现意见分歧的案件，充分利用复议、审判长联席会、审判委员会等公开透明的方式研究解决，既加强了各级领导对审判工作的层级监督，又有实现了上下级的双向制约，预防违法干预办案，做到了层层职责明确，层层严格审核，做到有权必有责、用权必监督、失职要问责，促进全体法官在每一起案件的审判中重质量、办好案、履好职。
    三、机制运行方式
    "三评一查一监督"机制是在审判业务流程、内部制约、质量监督、反馈研究等案件质量管理的全过程，建立制度化、标准化的管理系统，以依法管理、系统管理和尊重独立审判为原则，通过形成层级职责明确、层层监督负责的案件程序管理，以及对重点环节和重点问题进行抽查、监控，实现对个案质量的全面管理，并最大程度发挥监督促进作用。
    （一）纵向：--以层级监督管理为主线，庭审、合议、裁判文书评查为保障"一线三评"
结合个案审理流程，明确各级审判组织在各个环节的权力与职责。庭审评查围绕承办合议庭在开庭环节的分工协作、履职尽责情况，对庭审质量高低，庭审功能发挥，个案裁判走向等情况进行评价与把关；合议评查围绕合议庭成员的履职尽责情况进行监督管理，通过检查发现并批评整改"合而不议"等问题，督促合议庭成员平等参与、共同决策、充分履责；裁判文书评查针对文书技术是否规范、内容是否完整、说理是否充分、逻辑是否严谨、表述是否准确等进行评查，对文书制作、检校、签批程序是否严格履行进行检验，并依次追责。
    （二）横向："交互式综合评查"--改变评查机制单线并行的模式，实现功能交叉，落脚案件质量倒查这一中心，实现网式覆盖。
    1、庭审评查贯穿对裁判文书与裁判结果的评查。第一，观看庭审录像的同时查阅案件裁判文书。以文字版文书内容弥补庭审录像录音的不清晰之处，同时根据庭审内容考查文书的撰写是否全面，论理是否到位；第二，观看庭审录像的同时考量个案裁判结果。通过庭审中事实查证、证据采信、适用法律等情况，对案件如何裁判作出判断与把握，对照审核案件实际裁判结果是否合法公正。评查委员会发现文书存有瑕疵错误或对案件处理存有异议，将分别转由裁判文书评查部门与案件质量倒查部门进行评查，并严肃责任追究。
    2、合议评查是监督个案质量的重要手段。案件质量倒查的重点内容之一是查阅案件承办合议庭的合议情况，而合议评查通过对案件合议进行专项评查，在掌握案件是否合议以及合议具体内容的基础上监督合议庭的履职尽责情况，同时审查案件实体处理，一旦评查人员对处理结果产生异议，则转由案件质量倒查部门对案件实体进行全面评查。
    3、裁判文书评查注重发现案件实体处理问题。从加大对个案裁判文书说理力度的评查出发，对案件证据认定与采信、事实认定与裁判理由等进行重点审查。评查发现案件实体处理结果可能存在问题的，转由案件质量倒查部门进行评查。
    4、案件质量倒查借助对庭审、合议以及裁判文书的回头看，查找问题症结。第一，个案质量倒查必要时可查阅案件庭审，通过庭审评查从源头查找形成质量问题的根源，解决评查与反馈的意见冲突，并对典型性、普遍性的庭审问题进行督促改进；第二，个案质量倒查重点评查案件合议，通过对合议庭履职尽责情况进行监督，查找"合而不议"问题，深入分析成因，规范案件合议工作，为保证案件质量奠定基础；第三，个案质量倒查包括并依托于对裁判文书的评查，个案质量倒查首先从裁判文书入手，结合案件卷宗等，评查案件程序是否合法，实体依据是否充分，对案件的处理认识是否有其客观合理性，同时，对发现的裁判文书制作问题进行提示，必要时转由裁判文书评查部门进行处理。
    四、机制运行效果
    （一）庭审活动日趋规范，庭审功能不断强化，从源头降低了冤假错案风险
    庭审是审判活动的中心环节，是提高案件质量第一道关口。庭审抽查制度建立，在全院范围内形成了"以规范庭审促案件质量"的良好风气。庭审不规范损害当事人诉权、损害审判活动公信力的问题基本得到杜绝，庭审总体呈现程序规范完整，环节紧凑流畅，作风端正严谨的状态。大部分合议庭在庭审进程中能够及时梳理固定双方诉辩，正确归纳争议焦点，准确分配举证责任，充分进行举证质证，正确适法耐心释法，为个案公正处理奠定了扎实基础。
    以2012年底（评查办法正式出台）到2013年初评查的20件庭审为例，评查成绩呈逐步提高，趋于稳定态势。3件得分在70分以上不满80分，评定等级为"中"的庭审全部集中在评查初期；7件得分在80分以上不满90分，评定等级为"良"的庭审基本集中在评查中期；10件得分在90分以上，评定等级为"优"的庭审集中在评查中、后期；无70分以下庭审。
    （二）合议工作愈加规范，有效屏蔽个案处理"暗箱操作"的风险
    合议评查工作开展以来，案件合议受到各审判部门的高度重视，从以往部分案件没有合议到全部案件必须合议，从合议记录缺失到合议记录规范，从合议简单表态到全面阐述理由，从附和承办意见到充分发表看法，从合议内容不全到全面合议案件事实证据与法律适用等，二中院案件合议工作的规范程度得到全面改善。
    2012年5月份（合议评查正式成为专项评查）至2013年3月份，二中院共抽查案件1052件，占同期已结案件的16.14％。虽然评查标准日益严格，发现存在"合而不议"问题的案件却呈持续、大幅减少趋势，截至目前共对6件案件认定偏差案件（二中院对差错案件分为偏差、差错、错案三等），总体偏差率为0.57％。
    （三）个案裁判质量不断提高，促进了审判效率与效果持续高效运行
    近五年来，天津二中院审判质效指标逐年呈现持续、高效增长态势，连创历史最佳，在天津市中高两级法院案件质量评估中始终名列首位，未出现一例冤假错案。截至2012年底，在个案公正方面，一审判决改判发回重审率为3.45％，与五年前相比下降了14.59个百分点；生效案件改判发回重审率为0.11％，达历史最低，且两项指标均低于全市和全国平均水平；反映立案公正程度的立案变更率持续保持零记录。在个案公开方面，二审开庭率达到历史最高的91.16％，再审审查询问（听证）率达94.42％，一审案件陪审率达56.62％，在天津市同级法院中处于领先地位。在个案效率方面，案件平均审理天数和平均执行天数分别降至44天和62天，平均每起案件的审理和执行时间分别大幅缩短约26天和42天。在个案效果方面，调撤率持续保持在30％左右，信访投诉率仅为0.09％，执行案件实现零信访。
    （四）裁判文书作为个案质量的重要载体得到规范
    天津二中院近年来裁判文书制作在达到格式规范，内容完整，无重大错、漏、别字等基本要求的基础上，进一步强化文书的裁判说理，遵循论证充分、逻辑严谨、繁简适当、表述准确的要求，全面展示案件的裁判思路、逻辑推导以及法理和法律依据。以形式规范、内容全面、依据充分、说理透彻的裁判文书预防社会公众对法院裁判结果产生错案误解。
从审判质效指标来看，天津二中院裁判文书差错率持续低位运行，并始终低于天津市和全国法院平均水平，在天津二中院裁判文书评查标准逐年细化与严格的情况下，依然呈现稳定下降趋势。
结语
     二中院的个案质量管理机制从微观管理的角度，实现了对审判活动监督制约，在保证司法公正和预防冤假错案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也为如何抓好执法办案第一要务提供了工作平台。今后二中院还将不断探索完善，为实现"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的工作目标而不懈努力。（据院审判研究） 编辑：曹家平